埃伦弥瑞

just一个夜翼攻抚慰

【dicktim】蔷薇与太阳 1

吸血鬼翅(年龄不详)x普通人提(16岁)

桶22岁,米14岁


奇怪的架空和ooc

真的只是单纯的吸血鬼,本质还是那个靠谱的好哥哥


——————————


深秋的风从马车的窗户灌进来,前几日刚下过雨,被日夜不休的工厂烟雾熏得漆黑的天空难得露出点本来的颜色,然而那也是苍白的,这座城市似乎只有两个颜色,黑与白,像是死神的镰刀日夜悬挂在他们的脖颈上。车轮压过深灰的砖石地面留下泥泞不堪的辙痕,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推上了窗户。


肮脏漆黑的巷子里除了死气沉沉和将行就木很难有什么别的气氛,这里是这座城市最贫穷最低贱的地方,从人到物都彻底在这片深灰的泥潭腐朽,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不比一粒沙尘高贵到哪里去。

穿着破旧长裙的女人缩在墙角,那应当是条白色的裙子,只是已经脏污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快要死了,贫穷、寒冷、还有疾病,死亡的诅咒降临在她身上,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混沌,手却下意识伸向胸口扯出一条斑驳的十字架,它在她的脖子上待了太久的年岁,镀层的银色早已脱落,露出下面深重的黄铜的颜色。她嘴里低声念着什么,或许是马太又或许是启示录,但是神明已死,没有人可以拯救她了。

直到她恍惚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像是花瓣落在地上的声音。花瓣……她有多久没见过鲜花盛开的样子了?曾经她的邻居,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每天起得很早去两条街外的花店打工,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带着店长送给她的当日没卖完的鲜花,小姑娘会把其中的一半分给她,那是她在这条漆黑沉重的巷子里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颜色。女孩三周前就死了,横行无忌的贵族驾驶的马车碾过女孩瘦弱单薄的身躯,她的一切都在这座城市消失了。

现在她也要消失了。

那花瓣垂落似的脚步声停在了她面前。

“您看起来很痛苦,您快要死了。”

她抬起头,浑浊的视线循着那温柔的,溪水流淌一般悦耳的声音看去。她被笼罩在旧巷深重的阴影里,只看见一抹沉静的蓝色,像是那黑色烟雾后天空真正的模样。

“是的,我要死了。”身体里的钝痛奇异的在这一刻离她远去,她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你是来带我走的吗?我会前往天堂吗?”

“会的,亲爱的,像您这样美丽的灵魂,不去天国就太可惜了不是吗。”

那抹蓝色离得更近了,一阵枯淡的木香笼罩在她的周围,死亡在这一刻不再可怕,她努力地想看清这位即将带她前往天国的天使,然后她睁大了眼睛,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的主人有着和她的母亲一样柔美的面容,而她已经过早的在这漆黑的泥潭里腐朽死亡。

“母亲……带我走吧,把我的一切都带走。”

她睁大了眼睛,温柔的触摸落在她的身体上,她几乎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本已经枯朽的生命在她的身体里仿佛再一次活了过来,她张开嘴想说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就被生生掐断了脖子,只有一声短促的尖叫淹没在泥泞的旧巷里。

数米外的巷口,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穿着红色衬衫的少年突然偏转过头,视线紧紧的盯着他们刚刚驶过的方向。他好像,听到了什么。

“提姆?”坐在他身侧的男人发出带着疑惑的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他摇摇头坐了回去,双手搭在膝盖上,乖巧的像个陶瓷娃娃。

“德雷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耳朵不好使了,真是……”绿色眼睛的男孩从男人身侧探出半个身子,嫌弃的看着提姆。

“达米安。”布鲁斯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开始后悔同时带着这两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对付的儿子一起出门。


他看着脚边如同干瘪的麦穗一样的女人舔了舔嘴唇,那甘甜的鲜美的血液在他折断女人脖子的瞬间就转移到他的体内,原本苍白如同纸人的皮肤在深红液体的流动下都漫上一层属于活物的红润。他带着破麻袋一样死去的女人的尸体离开巷子,地球的物理法则仿佛对他没有作用一样被他踩在脚下,他轻易跳上墙头,以人类视线无法捕捉的速度来到城外。他从枯败的树心里扯出一柄剑,像那些顽劣的孩童挖沙坑一样削掘出一座黑暗中空的坟墓,把已经僵硬的女人丢了进去。

黑色的泥土被重新掩埋回去,他看了眼新造的坟墓旁边同样被人工开掘的痕迹,低声说:“就当报答你请我吃饭了。”


提姆跟在男人身后下了车,他安静地跟在男人身后听着把自己塞进过于紧绷的礼服的肥硕男人结结巴巴的恭维,男人的腰弯的很低,脸皮都恨不得贴在地上。

“尊敬的韦恩公爵,您能光临本剧院实在是……实在是令这里蓬荜生辉!”

达米安听得白眼都快翻上天,「别再说那些令人作呕的恭维了」,他很想这么说,但是显而易见的,事后绝对会被德雷克嘲笑他的举止言谈,他选择闭上嘴,偷瞄天生跟他不对付的养兄在干嘛。

他名义上的兄长面无表情,他却诡异的看出这副波澜不惊的皮相下莫名的不安。

他今天很焦虑。

达米安想,他似乎从半路上就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以至于非常奇怪的出现了幻听。鉴于他的义兄昼夜颠倒的作息,他认为这个年纪的德雷克出现幻听实在是非常正常。

脆弱的德雷克。他在心里哼了一声。


“你有心事。”他们被剧院老板带领着前往二楼的贵宾席,达米安落了两步走到提姆身边。

“你在关心我吗?”提姆用那种达米安非常熟悉的,绝对会让他火大的奇怪笑容看着他。

“只是希望你的状态不要影响到父亲做事。”达米安不再看他。

“我没事,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他被提姆的话惊得差点把自己绊倒,抬起头看见提姆志得意满的嘲讽表情时瞬间就明白了提姆是在故意整他。

德雷克果然还是太讨厌了。


“她们真无聊。”

达米安像只百无聊赖的猫一样靠在贵宾席浮夸的描了金线的实木雕花围栏上看着一楼的观众,她们绝大多数都是女性,提姆见过其中的相当一部分,在各式各样达米安不爱去的宴会。名媛们自降身价的穿着胸口低到有些伤风败俗的奢华礼裙挤在下面,从古老东方运来的名贵丝绸上洒满了各种各样的香料的味道,混在一起变成一种让达米安觉得反胃的腐烂腥甜的气味。

“对她们而言可不无聊。”提姆漫不经心的瞟了一楼一眼,那群女人热切的目光几乎凝固成实体,她们看向璀璨耀眼的二楼最中间的席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这座城市的宠儿能将视线降临到她们自己的身上。

“宠儿”本人正缩在宽大的扶手椅里打哈欠。

贵宾席的隐私性极好,布鲁斯一进房间就放弃了一部分仪态,他已经在这种欲望被压缩到极致的空气里待了太久,对那些贪婪的目光早已免疫,倒是有闲心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在这挑挑拣拣一脸嫌弃。

“先生们,演出要开始了。”阿尔弗雷德叫回了两个小孩,“礼貌,少爷们,你们的眼神太过失礼了。”

“反正她们又看不见,可能还在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春秋大梦。”达米安嘟哝着坐下,充分表达了对楼下那群实质化贪婪的不屑。

布鲁斯摸了摸达米安的头发,看着深红的幕布缓缓拉开。


女高音高亢尖锐的歌声在剧院里回荡,提姆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指,他不像杰森,对这些戏剧兴趣平平。为什么不让杰森来呢?提姆漫无目的地想着,虽然他代表韦恩家族出席大多数场合,但是这种事明显杰森比他合适,为什么偏偏今天晚上他不在呢。提姆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等杰森回来要让他补偿自己双倍的精神损失。

人在外地对着账目焦头烂额的杰森尚且不知自己被某个弟弟记了一笔,剧院的幕布合上又展开,已经进入了第二幕。


“罗密欧与朱丽叶,德雷克,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剧情有兴趣了。”

似乎和提姆顶嘴已经成为达米安刻进骨头里的本能反应,以至于他看到提姆坐直了聚精会神往下看的时候本能的出言嘲讽。然而提姆没像以往那样和他唇枪舌剑的互相嫌弃,他只是垂下头,眼神追逐着静止的人群里唯一舞动的身影。

他是漆黑的「死」,悬挂在被诅咒的两个相爱的人头上,「爱」裹着粉色镶满碎钻的长裙沉默又凝固的寂静着,他半长的黑发扎成一个小辫子搭在身后,随着他舞蹈的动作在空气里划过流线的痕迹。灿烂无比的金色灯光从穹顶洒落在他漆黑的衣服上,缎面的材质在他周围短暂的折射出流光溢彩的朦胧,光线都变成了死神的虚影,在他举手投足间带走生命存在过的证明。

整个剧院都因为这诡艳到无可抗拒的死亡惊诧,提姆死死地捏着座椅扶手,指节用力到发白,视线如同猎鹰盯着猎物一样盯着那张比石膏像还要苍白的雕塑一般的脸在黑色里盛开。

“提姆?”布鲁斯不免有些担忧,提姆现在的状态犹如一只准备捕猎的豹子一般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他有问题?”

布鲁斯的声音让提姆恍然回神,他放松肌肉重新坐好,摇了摇头说:“不,没有。”视线却仍盯着那个黑色的舞动的人影,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觉得那双蓝色的眼睛也在每一个转身的间隙看向他。


“他是新来的吗?”散场离开的时候提姆又看了眼站在舞台上的人,毕恭毕敬的老板谄媚的说道:“您是说迪克?他是两周前才来到剧团的,不是本地人。”

“这样啊。”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跟在布鲁斯身后离开了剧院,仿佛刚刚的问题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


迪克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的主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书桌一角堆满了各类书籍,迪克稍微看了一眼,从数学天文到文学诗词一样不缺,甚至还有几本钢琴乐谱。他暗自咋舌,看来富人家的儿子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过,至少让他坐在这里看完这堆书是不太可能的。

他刚从后台出来就被人塞进装饰精美的马车里像运送财产一样一路送到这来,白金的灯光把他照得头晕目眩,即使不像日光那样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他仍旧讨厌发白的光线落在皮肤上的感觉。对于或许被某个贵族看上的事情迪克本人倒是不在意,他看似纯良无害,以致于人类把世界上最危险的猎杀者送到他最无辜的猎物身边。

夜露深重,潮湿的水汽夹杂着花草的味道从大开的窗户张扬的涌进来,浅蓝色的纱幔被月光映出一种迷幻的流光的颜色,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月色下的花园开满了深红的玫瑰,他并不打算在这里待很久,一只脚已经跨上窗台,那该死的灯光还是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他没有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或许是那声音被厚重华丽的羊绒地毯吞没了也说不定。

迪克一只脚踩着窗台,如同两小时前与朱丽叶夜会的罗密欧,他回头看了一眼,穿着和花园里深红玫瑰一样颜色衬衫的小少爷站在门口,显而易见的瞪大了眼睛。

“嗨……晚上好?”

他的猎物年纪太小,似乎是因为缺乏休息而没什么血色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但他又确实在人类的生长期,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脸部轮廓已经可以窥见未来俊美的模样。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见过这个人,就在不久之前,在剧院的二楼,那如实质的阳光一般的目光几乎要让他以为自己人类的皮囊被燃烧融化,露出里面怪物的凶相来。

“你要走了吗?”

提姆没想到他随口一问,剧院老板就真的直接把人送到了他的卧室,或许该庆幸达米安已经被布鲁斯催去睡觉,不然他的幼弟手里可能要多出来一个提摩西终身把柄。

“你想让我走吗?既然我被送到这里来,想必是你的授意?或者是你的父亲?”

迪克干脆换了个姿势坐在窗台上,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人类打包塞进了马车,此刻那缀满了黑色流苏和水晶的衣服下摆流水般沿着窗台墙边滑落。

遥远的地平线沉在黑夜里,再过几个小时他的死敌就要从那里升起,他要赶在太阳升起前回到他在布鲁德海文某个破教堂里的棺材里,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睡眠,而不是在这间从里到外都镶满金玉的房间里和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大眼瞪小眼。

“你见过德雷克伯爵吗?”

玫瑰一样的男孩无知又无畏的靠近他,再走一步就能让迪克在所有人都不会察觉到的瞬间里把他的脖子像折断玫瑰花梗一样轻易地掐碎。然后提姆停住了,他背着手站在距离迪克最近又最远的地方,月光沉在他蓝色的眼睛里,迪克竟恍然觉得这双眼有些熟悉。

蓝色、红色、月光、鲜血……

他漂亮的玫瑰站在通明的灯火里,苍白的皮肤衬得提姆嘴唇更加红润,那玫瑰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吐露出的话语却让迪克感受到了被丢在太阳下暴晒的窒息:

“四年前,七月下旬的一个夜晚,哥谭上城区的一座庄园里,德雷克伯爵与他的夫人死于吸血鬼的袭击。”

“他们唯一的孩子被藏在衣柜里躲过一劫。”

“是你……”

他想起来了,四年前的一个夜晚,他追着血腥味来到一处庄园里,整座庄园都被鲜血的味道浸透了,干涸的血液凝固出比盛开的玫瑰更深的颜色,迪克甚至庆幸自己在来之前已经吃饱喝足,不然这里死去的气息足以让他暂时的失去理智。

索性他仍旧清醒,在一片死寂里听到不应该存在于此的,鲜活的心跳声。


———tbc———


大概是一个因为错误的时间地点导致错误的认知造成的奇怪故事


*顺带我看的是宝冢版罗朱并且已经是好久之前看的了,有误差就当不存在吧x

评论(2)

热度(47)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