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tim】蔷薇与太阳 2
吸血鬼翅x普通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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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正在犯罪的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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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愿您得到安息。”类人的怪物生疏地学着人类的模样为面前被抽干了全身血液的死去的躯体哀悼。这样的死法本应让人类极度恐惧，而那枯槁的脸上竟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好像他在死前见到了什么让他放下一生遗憾的东西或者人，死亡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可亲可爱。
黑色的影子转身拧开木门生锈的把手，夏夜的风立刻带着灼热的温度灌进漆黑的房屋里，把那最后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腥味也带走了。
他慢悠悠的走在亮着昏黄路灯的小道上，这条路并不像哥谭的大部分道路那样入了夜就几乎见不到人，相反，这里热闹的有些过了头，他看着一辆又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被疯狂搅动的空气里留下廉价香水的刺鼻气味。
这里是通往哥谭上城区的必经之路。
白天的上城区充斥着人类对奢华的一切想象，他们行走在整洁宁静的街道上像是行走在棋盘之中，空气里都是新鲜水果、高级红酒、和名贵香料的味道，一条河横在城市中，隔开了上城区和下城区，白色的石桥将上城区铸成平民们遥远而昂贵的奢侈梦境。
这牢不可破的梦境化作现实的锁链更深的捆缚着平民把他们按进命运的洼地，那些在夕阳下如同旧时城堡一般的庄园别墅如同海市蜃楼的天国宁静的注视着他们，他们期盼着有朝一日能进入这永恒可爱的天国，或者成为天国的主人的奴隶。
离得越近，空气里女人们的笑声和尖叫几乎实质地刺进耳膜，上城区此刻闪耀的珠宝或许更甚于天上的繁星。
这才是哥谭真正的面貌，白日里辉煌璀璨的城市揭开她的面纱，露出底下糜烂腐朽的罪恶来。
然而今晚有些不太一样。
迪克漠然地看着那些马车从他身边飞速离开，然而方向却与之相反，他抬起掩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脸，眯起眼看向更远的上城区——人们在逃离那里。他转身躲进路边的树林，片刻后比夜幕更深重的黑色从树丛的阴影里升起，蝙蝠们的尖啸被人们的呼喊和脚步声掩盖。
他循着空气中愈发浓重的血液的味道一路寻找过去，优越的视力让他在几公里外就锁定了目标——金碧辉煌的庄园还保留着属于哥谭纸醉金迷的装饰，在这样的满地璀璨里扭曲干瘪的尸体倒在舞池里，泳池边，或者是那精心维护的玫瑰花园里，他们的身上套着下城区的人们连妄想都不敢的最名贵的丝绸，金色的碎片雪花般贴在女孩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他们几分钟前还是哥谭最尊贵的人群之一，现在却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枯槁如埋葬几千年的木乃伊。
迪克走进这座黄金的庄园，身上的兜帽融化般带着披风被拖进身后细长的阴影里。他看见罪魁祸首正咬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似乎是惊讶于突然闯入的第三者，女人下意识地转动着眼珠，视线落在迪克身上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本已经因失血过多而失去力气的女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那吸血的恶魔手下挣扎起来。
“提姆……快逃……别出来……”
刚刚的挣扎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女人在下一秒停止了呼吸，死时的目光仍停留在迪克身上。
愿您安息。
迪克在心里默默地说，冷漠的看着面前……姑且可以称之为他的同族的东西，面前的同族已经失去了美善的外形，彻底变成了一个只知嗜血的怪物。
“卡拉……”那丑陋的怪物看着迪克念出一个几乎已经被他自己遗忘的名字，他下意识抬起手，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你不是她，卡拉已经死了。”
他可爱的，活泼的，纯净如同铃兰一样的妹妹，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作为残次品是很快的反应了。”迪克打了个响指，“不过还是太晚了。”
他身后那条漆黑的影子诡异的在虚空里立起，新月一般的镰刀形状在迪克抬手的那一刻就砍下了怪物的头颅刺穿了他的心脏。
“你是，格……”那坠地的头颅还想再说什么，破开的气管让他剩下的半句话永远也说不出来了，黑色的躯体寸寸化作黑色的灰尘，猩红的眼睛好像透过迪克看到了另一个人。
“晚安，哥哥。”
最后一缕灰尘也消散了。
迪克低着头沉默的看着那化为灰烬的怪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究竟是谁呢……在漫长的岁月里连自己本来的样貌都已经记不清了的，可悲的怪物。
咚，咚，咚……
本应一片寂静的死地，有什么东西还在鲜活着的声音。
迪克的视线飞快地搜索着，很快在二楼的某个房间找到了他的目标，漆黑的影子变成他的翅膀带他登上白色的走廊。那是个霜灰色的房间，摆设的陈列说明房间主人绝不超过十四岁，那活着的心脏在白色的衣柜门后跳动着。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的男孩躲在里面，湖蓝色的双眼惊恐地看着打开衣柜的人。
迪克回想着刚刚那个女人脱口而出的名字，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提……”
“你是谁？”
明明是恐慌的视线，却锐利如刀地割开了他虚假的皮囊。
“我是……我……”
迪克低着头看着那双与他颜色相似的蓝色眼睛，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仿佛被刺穿了一般抽搐着，他还没整理好纷乱的思绪，有什么东西高速接近的警觉就让他瞬间清醒。
他来不及说什么就仓惶逃走，男孩从衣柜里爬出来，只看见黑色的蝙蝠群遮住了血色的月亮。
他走出房间，看见几个小时前还把他抱起来亲吻脸颊的温柔夫人躺在舞池的中央，干瘪的躯体撑不起那条华美的裙子，破布一样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皮鞋踩过瓷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回过头——
“……提姆？”
“韦恩先生。”他想了想，说，“他已经走了。”
他就这样被布鲁斯收养，毁了德雷克庄园的凶手依旧没有被找到，而在四年后，在提姆几乎要放弃了的意想不到的场合，他再一次看到了那抹青天色。
真是糟透了。
迪克在心里叹了口气，和四年前比起来除了长高了一点之外几乎没什么区别的男孩站在窗边仰头看着他，打着领结的红色衬衫衬得他像个漂亮的娃娃。
“你觉得我是凶手。”
“本来我这么怀疑过，但是看到你之后我认为不是你。”
“为什么？”
“不一样……你和他的气息，不一样。”提姆皱着眉，看起来困惑于应该用怎样的词组解释他的想法，“你和他都出现在那个晚上，我本来以为你们会认识，但是……你的反应又让我不确定了。”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杀了我的父母的凶手已经死了对吗？是你杀了他。”
迪克几乎要为他的聪慧鼓掌，“(o゜▽゜)o☆BINGO！我杀了他，彻彻底底的那种。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是真话呢？因为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我没有把你当做食物吃掉吗。”
“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你明明知道要面对的是你的同类，却还是走进来了。”
“我喜欢人类，我喜欢闪耀漂亮的人类。”迪克的声音又轻又柔，缥缈得好似一阵风。嗜血的怪物却奇异地爱着人类，而又或许因为那个孩子如此纯粹的看到了他的本质，以至于他在那个当下几乎是惊慌失措的逃走了。
“那么，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提姆走到了他的面前，属于人类的灼热鲜血的味道横冲直撞地充斥了迪克的呼吸。他发怔地看着这胆大妄为的人类闯进他的身边，似乎恍然不觉自己可能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不，他当然知道。迪克想。这里是布鲁斯·韦恩的领地，没有任何邪魔外道敢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动手。
“迪克……迪克·格雷森。”
流动的明黄色的烛火把他的眼睛映成一种近似于璧琉璃的颜色，太阳即将从他的身后升起。迪克想了想，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俯下身亲了亲提姆的脸颊，然后毫不犹豫地从二楼的窗台跳了下去。
“替我向布鲁斯问好。”迪克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
提姆撑着窗台向下望去，即使知道他是吸血鬼，在这片刻的变故里他的心脏仍旧剧烈地揪紧发痛，布鲁斯的花园不需要开放再多的红色的花了。
迪克轻飘飘地落在花园的中央，他镶满了透明水晶的黑色衣服在黎明微亮的光线里像是太阳升起前最后的星河。那黑发的吸血鬼仿佛这座赤色花园的主人一般朝提姆房间的方向优雅地行了个礼，在太阳升起的前一刻消失在清晨的微光里。
阳光锐利的在深色的地毯上割出金色的痕迹，阿尔弗雷德推开提姆的卧室门时微微挑了挑眉，阳光肆意耀眼的照亮房间，他尚且年幼的小少爷缩在阳台边的沙发椅里，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那件暗红的衬衣，他抱着自己的膝盖蜷在柔软的天鹅绒里沉沉睡着，手里还紧紧捏着一枝红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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