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tim】蔷薇与太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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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pa
写的不太满意，先摆了，过段时间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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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上城区今晚有着黄金色的宴会。
隔着舞池乐队和几乎铺满了地面的彩色的花瓣，杰森抱着臂靠在不起眼的角落，他隔着纸醉金迷的空气看到带着金色和红色的小王冠的主人公站在人群里，像是永远落不尽的亮片在璀璨的灯光下在他脸上打出迷幻斑斓的光的碎片，把他年轻脸颊上似乎永恒固定的笑容都照得不甚分明。
达米安被恶意的推到钢琴边，挑高的穹顶旋转地流淌下蜿蜒的光带，达米安的影子在这样不停变换的光里拉长又变形，混在钢琴的巨大投影里像是带着翅膀的怪物。
提姆被包围着他的贵妇人们抱住亲吻，发酵水果和磨碎的香料的味道层层叠叠的包裹着他，他有些头晕目眩的陷在这以他为主角的庆典里，视线第无数次看向紧闭的大门。
没有人，谁都没有再来。
杰森叹了口气，走进那层叠迷醉的丝绸花园去把他魂不守舍的弟弟拎出来，暗色的礼服不可避免的沾上了那些垂落的亮粉色。
“我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真的佩服布鲁斯。”
杰森拉着提姆几乎是逃离的从那人群的华贵漩涡中脱身，而漩涡的另一个中心，布鲁斯，正游刃有余地同每一个凑上来的精心打扮的女人或男人交谈。
“怎么了鸟宝宝？连坑害恶魔崽子都不能让你开心起来了。”
提姆顺着杰森视线的方向看去，达米安不幸被那名为布鲁斯的漩涡中心卷了进去，偏偏布鲁斯正十分惬意的倚在钢琴边同客人夸赞他出色的儿子，达米安既不能一走了之，甚至连脸色也不能摆，只能垂下头假装认真弹琴的样子以掩盖他目光里实质性的杀意，实在是十分凄惨。
“看来我的客人失约了。”
提姆偏过头，留给杰森的只有一小半看不清表情的侧脸，他再一次看向金碧辉煌的大门，仿佛祈求能有奇迹降临，能有什么人把这扇大门再一次推开。
“呃……说不定他有什么急事脱不开身？”杰森想了个理由试图安慰情绪低落的提姆。
窗外的雨大得仿佛要把全世界都融化掉，提姆仿佛被杰森这句话提醒了什么似的想要往外跑，，还没走两步就被杰森捏住了后颈拎了回来。
“停，我不知道你又冒出了什么鬼点子，但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宴会，你要是跑了老头子真的会把我念叨死。”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提姆鼓起的脸颊，像是某种发怒时会让自己变得更加毛茸茸圆滚滚的小鸟，“忍忍吧大少爷，不会太久的，今天下雨了。”
潮湿降下的雨加速了宴会的结束，半小时后客人们就陆陆续续趁着间歇放缓的雨势离开了庄园，而提姆早就在十分钟之前就钻进了庄园的地下室，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
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韦恩庄园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溶蚀洞穴，风声和水声在这座空旷的地下空间震荡出一种奇妙诡异的声音，而拜塔利亚和杰森所赐，这里布满了世界上最复杂的魔法阵，保证了它不被任何存在发现。
“你从哪知道的这个魔法？”提姆用不了任何魔法，而作为把他从人堆里救出来的那个，杰森被迫的被他抓来启动法阵。
「魔力」是一种天生又稀少的力量，魔法阵这种东西所有人都可以画出来，但想让它启动，就必须得有魔力的注入才行，杰森是这个家唯一能用魔法的人，即使这力量曾经为他带来灭顶之灾。
“书房左手边第二个书柜第三层左起第十三本书的第167页。”提姆头也不回的把一个一眼看去就不是他审美的胸针丢进魔法阵中央。
杰森深深地吸了口气，以对方的贴身物品为媒介的巨大范围追踪术，即使被烧成骨灰都能被准确定位的高阶魔法。
他再一次觉得这个家可能并没有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正常人。
他有些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银白色的月光照过教堂陈旧的彩色玻璃，在生长着不知名小花的残破地面映出曾经辉煌璀璨的光影，破碎了的穹顶投下的银白光辉笼罩在破破烂烂的圣母像上。
他的身体正在融化。
那天生失控的能力副作用就在于此，他被迫的接收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的记忆，混乱的、异处的、他人的人生碎片随着他自我认知的衰退而一遍遍在他脑海里上演，变本加厉地让他忘记自己是谁。
我是谁……？
你们是谁？
他抬起手摸到自己的脸，而那人类的皮囊都已经在这缓慢的溶解里掉落下粘稠的黑色。
“迪克？迪克！”
有什么人，急促的脚步声和同样急切的声音一起，一个红色的影子闯进了他模糊的视线，不是那种不详的死亡的红色，是他许久未见过的，清晨的时候花园里盛开的玫瑰的颜色。
而他延伸的影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如同利刃一般刺向一无所知朝他奔跑来的那个人。
不要过来……
不要看我……
预想之中的刺穿血肉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影子和那个人中间竖起了一道青琅玕色的高墙，质地介于流动的水和凝固的晶体之间的诡异物体在空气里不停地扭动着，试图吞噬绞碎那道黑色延伸的影子。
“提姆……？”
这个声音奇异的让他几乎快要消散的意识重新回笼，好像在很久以前，又或者并不那么远的以前，声音的主人让他早已停止跳动的干枯心脏重新的鼓动起来。沿着地砖缝隙流淌的黑色物质有自我意识似的重新往迪克的心脏处流动，它们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球形的网，将迪克和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蹲下的提姆都笼罩其中。
“你受伤了吗？”
“算是吧。”迪克勉强地笑了笑，老实说，以迪克现在这样大半的身体都融化成黑色物质的状态，这个笑容可以说得上是相当恐怖和诡异，然而提姆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以至于迪克不得不先修复他几乎快要融化殆尽的脸才好让自己能够与这年幼的人类对话。
吸血鬼本就没有血色的皮肤如今看来更像一座无机质的雕像，他拉长了呼吸，等着那些散落的他的身体本源组成他新的肢体。
“人形只是认知自己的外壳……吗。”绿色沿着杰森的影子以一种和迪克身边那些黑色流质十分相似的形式，重新流回他的身体里。
“是你？”迪克看见那个站在提姆身后的男人，他嘴里咬着一支烟，白色流散的烟雾也没能磨去男人锋利的轮廓。
任谁也忘不掉追杀了自己四五年的人。
杰森把烟丢到脚底碾灭，“先说好，我跟教廷已经掰了。”
“是吗。那教廷可损失大了。”迪克扯出一个十足嘲讽的笑容，当然，不是针对杰森，而是针对他口中那个所谓的“教会”，“013号实验体，杰森·陶德。”
提姆抬起脸一遍遍检查他残缺溶解的身体，人类的手碰到黑影时像是触摸上迪克死亡的心脏，那目光里有好奇与担忧，还有很多其他的感情，却唯独没有恐惧与陌生。
迪克盯着那两片小小的摇晃的海洋，忽然觉得此刻有什么在敲击他早已冰凉僵硬的心脏，连杰森在听到自己喊他实验体后冒出来的那一串以F开头的足以塞满整个脏话罐的礼貌问候都假装没听见。
“所以呢，到底怎么回事？”杰森黑着脸问，“你不至于被食尸鬼搞成……这样吧。”
十五年内凭借一己之力让代行者精锐损失过半的头号通缉犯被不入流的低劣仿制品折腾成如今的形貌，简直是间接的在嘲讽杰森本人的实力。
“十四年前，布鲁斯把自己的‘一部分’交给了塔利亚，而在她拿到之前，这份样本连同她自己的血液被一个不死生物研究机构窃取了，达米安就是在那里诞生的。”迪克有些艰难地撑着自己的棺材站起来，“等塔利亚找到他们的基地的时候达米安已经快要五个月了，一个暴怒的魔女，你们懂的。她联系了布鲁斯过来，然后带走了达米安，在布鲁斯和我把整个基地清剿完之后她回来把那里烧成了灰烬。”
那是愤怒的魔女的火焰，在沾染之物彻底烧毁之前都绝对不会熄灭的火焰。
“但是我们并没能彻底毁灭他们，布鲁德海文现在潜伏着上百的食尸鬼。”迪克摊了摊手，“我杀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然后就……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它们居然有这么多。”
“怪不得我们来的时候没看见食尸鬼。”杰森了然，“布鲁德海文有多少？”
“嗯……我大概杀了几百个？”迪克有些不确定的说，“大部分都是刚转变的时候就被我发现了，所以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然而短时间内杀死了太多人的代价就是他差点把自己的意识搞崩溃。
“我现在相信教会记录里你脾气不好这件事是真的了。”杰森努力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独自一人时危险程度翻倍提升的夜翼。
迪克眯起深蓝色的眼睛几乎算得上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然后用布鲁德海文所有小孩一听就会头皮发麻的森冷语气说：“是吗，我觉得我脾气还挺好的？”
坐在迪克的棺材上无聊晃腿的提姆在听到这句话后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不管是迪克还是杰森都没注意到的，小小的笑容。他从没有忘记迪克是吸血鬼，并且是和布鲁斯同等程度危险的吸血鬼，即使迪克在他的面前努力表现的像人类一样温暖又无害。这种近乎割裂的危险与无害是他执念的开端。
最后一缕黑色的影子也回到迪克的身体里，提姆抬起头看他，语气充满疑惑：“你……是不是变高了？”
“嗯？”迪克原地转了半圈才恍然发觉，“哎呀，老实说现在这样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但是对人类来说就太高了嘛。”
高度超过两米的漆黑怪物露出一点歉意都没有的笑容，重新把自己塞进了人类的皮囊里。
“教会的代行者已经来了，布鲁德海文交给他们没有问题。”迪克把意识放宽到整座城市，确定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他转过身对提姆和杰森说，“我要回一趟老家，嗯，我自己的家，你们先回哥谭？”
“我和你一起去。”提姆的视线落在迪克身上，毫无畏惧，毫无躲闪。
迪克睁大了眼，语气微妙的带上一些焦躁：“你还记得你是个人类吧？”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和你一起去。”
杰森全当没看见迪克求助的眼神，虽然他只和提姆相处了不到两年，却仍比迪克要了解他得多，无论外表看上去再怎么是仿佛可以混淆性别的柔软，剥开外层之后仍旧是坚韧到几乎显得有些偏执的内里。某种意义上他比布鲁斯更能压榨自己的极限，毕竟无论如何，他的身体都确确实实的属于人类。
于是最终也只有杰森一个人回到了哥谭，在布鲁斯疑惑的目光里，他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把一个信封交给了布鲁斯。
“亲爱的布鲁斯，我暂且把你的儿子（第三个）借走了，不用担心，保证完好无缺的把他还给你~”
隔着薄薄的信纸都能感受到迪克在写下这段文字时的愉悦和坏心眼，布鲁斯头疼的把信叠好，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从布鲁斯的表情杰森判断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养大的白菜长腿跑了，并且拱走白菜的猪还是自己养的。
这个家里受难的终于不止自己了。杰森连回房间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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